ART
艺术

史金淞不妥协的自我凌迟者

浏览:


从 2000 年正式进入当代艺术领域开始,他就自比是哪吒。哪吒最强大的就是自我凌迟,他把血肉还给他父亲,把筋骨还给他母亲, 他在一个“父权的时代”以“自我凌迟”的方式完成一次对自由灵魂的救赎。这种彻底的决裂和救赎在《婴儿用品》系列作品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作品当中婴儿车、摇篮等都生长出锋利、尖锐的武器,温情和冷酷、柔弱和刚强这种强烈的情感冲突,都在作品中 凸显出来。 这些看似矛盾而荒诞的结合,无疑是他进行自我救赎与革命的真实写照。 
 


“所谓的传统是在你生命中存在的, 不是嫁接进去的。 你的方法论永远是来源于你的 生活经历和文化境遇, 所以说传统是在个人成长过程中 逐步积累出来的, 而且每个人的传统构成基因也是不同的。”

 

湖北当阳,一个写满了历史传说,各种存在的可能性 并行不悖的地方。从小练习道家拳,生长于长坂坡,发 蒙在玉泉寺,史金淞正是在这样浓郁的传统中国文化 历史氛围中成长起来的中国式的艺术家。史金淞作品中的“中国性”, 借鉴了传统文化中昆曲 和园林作为创作逻辑,他作品中的“中国性”的运用, 并不是浅尝辄止、浮于表面的,而是他对古代知识分 子处境的深层解读,和一种对自我独立性的无奈与共 鸣。在他的作品中,很多作品的名字听起来都极为中 式,琰之玉、华山计划、卸甲山、脱胎换骨、金蝉脱壳 等,但这些名字并不是重点,只不过是他某一阶段的 工作或行动的代号而已,重点在于他如何不断地切换 角度去拆解那些他必须直面的各种具体而琐碎的问 题,让生活成为态度,使态度成为方法,进而将自己变 成一把雕刀去直接雕刻这个社会,以此形成了他独有 的艺术形态。当一些行将离去的事物不再有价值时, 他会变一种方式让它们留存,给予这些已经“无意义” 的事物一种新的或者另外的可能性,他关心的不是所 谓的艺术问题,而是解决问题的艺术。


“所谓的传统是在你生命中存在的,不是嫁接进去 的。你的方法论永远是来源于你的生活经历和文化 境遇,所以说传统是在个人成长过程中逐步积累出 来的,而且每个人的传统构成基因也是不同的。”谈到作品中传统中国文化对其作品的影响时,史金淞 笑道。

史金淞开始研究昆曲始于一次偶然的机会,大概是 2008 年前后跟一个建筑师聊起园林,后来话题延伸 到昆曲,史金淞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昆曲中 一句词曲咿咿呀呀地能拖好几分钟,在那无限延伸的 时间空间里单调而无聊的音调仿佛迷失了方向,永远 到不了尽头。就在这样冗长而漫无边际的等待中,他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宋灭之后,异族集权下的士 子们,也就是汉族的知识分子们,在所有现实的空间 和渠道被全部封死之后,那些文人骚客如何自处?当 个人与主流权力系统的矛盾处于极端状态的时候,进 退维谷的士人阶层怎么面对和实现个人的价值诉求? 难道是把自己围起来,在各种的园子里,拉长腔调去 研磨品味平庸的日常吗?把无聊磨得更无聊,以一种 极端无聊的方式来抵抗极端固化的残酷现实?围合 一方士人自足的精神家园?史金淞不由自主地开始穿 凿附会起繁体字“园”字的意图来,士、足套一框,既 是士人自足的精神区间,也是士者立足的物质空间, 这种自我封闭式的消磨最终竟然成就了一种极端的 美学逻辑,这是一种犬儒式的逃避和自我陶醉呢? 还是一种摇滚式的不妥协、不合作的方式呢?史金淞 更愿意相信是后者,尽管多少有些一厢情愿,但从具体的内容和细节来看至少对前期的判断是靠谱的, 毕竟任何的抵抗方式一旦抽开了其时代背景也就只 能剩下美学样式的空壳,甚至连摇滚也基本上成了 一种样式风格,更何况已差不多有 600 多年的昆曲, 那些一心迷恋“唱念做打”、“曲径通幽”的研究阈 值也就情有可原了。
从 2000 年正式进入当代艺术领域开始,他就自比 是哪吒。哪吒最强大的就是自我凌迟,他把血肉还给 他父亲,把筋骨还给他母亲,他在一个“父权的时代” 以“自我凌迟”的方式完成一次对自由灵魂的救赎。 这种彻底的决裂和救赎在《婴儿用品》系列作品中体 现得淋漓尽致。在作品当中婴儿车、摇篮等都生长出 锋利、尖锐的武器,温情和冷酷、柔弱和刚强这种强 烈的情感冲突,都在作品中凸显出来。这些看似矛盾 而荒诞的结合,无疑是他进行自我救赎与革命的真 实写照。“听说逆地球旋转的方向奔跑,当速度或频率到达一 定量级时,你就青春永驻或者穿越啦!疲于奔命见招 拆招,看起来眼花缭乱其实是迫于无奈。所以我很少 把做艺术当作是一个工作,我一直觉得艺术是一个自 然流露的东西,是一种状态。”谈到自己创作的源泉时, 史金淞坦言道。


“所以我很少把做艺术当作是一个工作, 我一直觉得艺术是一个自然流露的东西, 是一种状态。”


如他所言,在创作中他以独立的艺术态度和实验精神 去拆解艺术与日常的边界。作为一个全能型的艺术家, 他的艺术实践广泛,涉及雕塑、装置、绘画、表演、建筑、 影像、戏剧实验、观念设计等。从 2003 年开始,他就 一直在做一些可以被随时拆解重构的局部作品,从不 同的角度、多层次深入思考之后才开始创作,这些观 念像一粒粒种子一直在成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 曾经觉得很奇怪、很孤立的想法,在新一轮的头脑风 暴、与他人的交集流通中慢慢地气血运行起来,被激 活变成新的现实合体。

他常说:我是一个没有代表作的人,也不是特别辉煌 的一个人,做作品不是我的目的,我是要完成一个行 为。我做作品也是随缘的,做一个作品遇到问题可能 就暂停不做了,人是多维地走,有很多点,与在传统 儒家文化中成长起来的艺术家相比,史金淞更愿意 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 生动的、活着的、有温度的,甚至能听到心跳的事情 中去,而不是埋首故纸堆,在浩如烟海的古籍中寻求 指引或者逃避现实的生活。活在当下也是史金淞理 解的当代性,是他的艺术之路走向当代性的具体体现, 也无愧于当代性艺术家的称号。

 

 

 

绝对杂志

社址:北京市海淀区正福寺路10号允泽别院绝对传媒

电话: +86-010-52806700

Copyright © 2014-2015 Absolute,绝对杂志 All Rights Reserved
未经书面授权,请勿转载或建立镜像,违者依法